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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6章 PK直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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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灼已經從那微啟的唇縫處看到了女人口中若隱若現的尖牙。

他半是驚嚇半是惡心,一劍掄過去,只見把這個石頭裏面蹦出來的美女劈成兩半,這邊長劍還沒有拔出,身後又是一陣風聲襲來。

江灼沒想到這暗處竟然還隱藏著一個人,他的劍還嵌到石壁中出不來,後面又受到夾擊,情急之下身體微側,手臂後擊,用胳膊去擋架這一下。

後面那人卻似乎對他的招式極為熟悉,探指抓來,正好撞上了江灼的胳膊肘,跟著寂靜之中咯嘣一聲輕響,江灼的肘關節已經被對方一扭一掰,活生生給卸脫了。

劇痛之下,江灼的冷汗幾乎一瞬間就冒出來了,他咬著唇沒出聲,右手已經用力將長劍拔出,直接揚手後掄,當頭劈下。

身後敵人被這招一逼,不得已放開他的胳膊,向後躍出,江灼趁機回頭,周圍瞬間升起了一圈寫著“奠”字的白燈籠,昏暗的光線下站著一人,正是何箕。

江灼的瞳孔一縮,然後微微瞇起了他那雙漂亮的眼睛,師徒兩人在詭譎的環境下對視著。

何箕難得的沒有笑,他靜靜地凝視著江灼,眼神非常陌生,似乎還帶著幾分考量和審視。

對於江灼來說,這樣的……“師父”,非常陌生。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,何箕在他面前不曾改變過的一點就是,他總把江灼當成一個還不成氣候的孩子,用慈愛的、戲謔的、高高在上的眼神望著他。

但今天,何箕的目光像是在打量著自己的同類。那感覺仿佛一圈圈纏繞在頸項上的毒蛇,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同時,又有種受到挑釁的激動。

“我沒想到你能走到這裏,並且見到我。”

何箕終於說話了,他笑了一聲,仿佛調笑一般地說著:“我本來舍不得動你的,幹什麽要那麽聰明,還那麽倔呢,小灼。”

江灼握緊了劍柄:“但是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。為了殺你,我也下了不少的功夫。”

他這句話說得仿佛很鎮靜,但是聲音裏的顫抖,以及看向何箕的目光中那不加掩飾的恨意,已經洩露了他的內心。

何箕因為江灼這點掩飾不住的失態而笑了起來,卻又嘆息道:“非要摻和大人之間的事,何必。”

“大人之間的事……哼。”江灼直截了當地道,“那我問你,雲宿川的命火是不是在你那裏?”

何箕微微一怔,然後說道:“真是個聰明的孩子,你能猜出這一點,那麽作為獎勵,我不會遮掩真相。”

那他就是承認了。

江灼的手將劍柄攥的更緊了一些:“有一天我無意中問起雲宿川,他的命火哪去了,他說在人死的時候,命火自然會熄滅。這個解釋聽起來沒有問題,但我覺得沒那麽簡單,畢竟他不是普通的死亡,而是化成了魈,以另一種生命形式而存在著。”

他說著話,銳利的目光落在何箕的臉上,見對方泰然自若,沒有絲毫驚詫之色,顯然對雲宿川的真實身份並不意外。

“他向來什麽都不瞞我,除非這件事會給我帶來不利影響。如今我已經知道你心存不良,一心想要將你除掉。如果再得知他的命火在你手中,一方面會更加沖動,另一方面也會因為想把這樣東西搶回來而縛手縛腳,而無法全力對付你,所以,只有當那個人是你的時候,他才不會對我說。”

所以當猜想到這一點的時候,江灼也沒有硬拽著雲宿川逼問,但他心裏一直記著這件事。

沒有想象中的憤怒斥責,江灼用近乎冷漠的態度講述了這個推測。何箕忽然發現,自己這個徒弟身上,仿佛有某些東西發生了微妙的改變,站在他面前的,仿佛另外一個他所不熟悉的江灼。

他問道:“你想替他把東西搶回來嗎?”

江灼的劍刃開始發出嗡鳴,他冷冷地說:“我只想殺了你。”

何箕逗弄一般沖著江灼挑了挑眉,含笑道:“那,來吧。”

他說話的語氣一直是溫和而帶些調侃的,真像一個慈父在和家中鐘愛的小兒子開玩笑,但出手可毫不含糊,話音剛落,何箕倒是率先出掌,沖著江灼當頭劈了下來。

他們師徒兩人都是難得的高手,江灼的直播間又已經粉絲百萬,在各個位面都有相當的知名度,這場較量還沒有開始,就有不少觀眾被PK預告引到了直播間裏面,其中還包括一些平時對於劇情不感興趣,但只喜歡看打鬥場面的當代武學愛好者。

【聽說這個直播間的打鬥場面很精彩啊,我要看打架!】

【現代修仙世界前來報道,不知道我們世界的水平跟主播的靈異位面比起來怎麽樣,我來負責解說吧。】

【啊啊啊啊打倒壞師父,小勺子可一定要加油啊!】

【我靠,不是說這裏有暴力PK我才來的嗎?這個主播長這麽秀氣,不是走錯了盛世美顏直播吧?兩個肌肉男互捶那種才有意思啊。】

【樓上我給你友情科普一下,這個主播因為長得過於好看,被人從暴力榜上舉報下來過,哈哈哈哈哈!】

就在觀眾們議論的時候,何箕的那一招已經到了。

再見到他,江灼雖然憤怒,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打磨沈澱,他心中的恨意更深,沖動卻淡去很多,再也不可能會像知道真相後第一次見到何箕那樣撲上去搏命亂打了。

相反,他越是想殺對方,反倒就越是謹慎。

師徒兩人多年沒有切磋,他的根基是跟著何箕打下的,何箕的深淺江灼卻知道的並不盡然,於是側身一避,向後退開,想要先摸清楚對方的路數,再跟父親所講的對照。

眼看他並不迎戰,期待兩人打個你死我活酣暢淋漓的觀眾們發出一陣失望的噓聲,倒是江灼的粉絲們都緊張地瞪大眼睛看著。

然而,何箕這一掌揮出來的時候看似輕飄飄的沒什麽力氣,逼面而來的時候卻是威力極大。

江灼周圍的一片空間都感受到了這種重壓,他胸口窒悶,也感覺仿佛有一座大山向著身體重重壓來,眼前竟然一陣發花。

何箕的掌力就如同海中波濤平地而起,一個個浪頭重重推疊,前力未盡,後力已生,而江灼站在他的面前,卻如海中的一葉孤舟,只能隨波逐流,無可閃避。

江灼本來想側身避開,但他發現這一掌範圍極大,僅僅是側身退步遠遠不夠,於是腳在地上一蹬,迅速向後倒掠,結果何箕的掌力竟然沒有衰竭,隨後追至。

江灼胸口一疼,感到一陣巨大的壓迫,心知如果這一下挨實了,恐怕連肋骨都要斷上兩根。

如果上來第一招就受了這樣的重傷,那還打什麽打!

危急之際,江灼一時情急,就地臥倒向後一滾,同時手腕一翻,指間扣著的三枚飛鏢一上兩下,形成守護之勢,叮叮叮三聲釘在了他面前的空地上。

三角落地,剛剛形成一個散發著紫光的小陣,便轉眼間崩裂而開,江灼有了這下格擋,總算沒被打實,但受那股剛猛無匹的掌風所激,他也還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。

江灼的粉絲們是看著他一路過來的,知道江灼的艱難,更深谙何箕的可怕,自然對他都是擔心,但僅僅是為了這場比鬥而來的觀眾,就不那麽滿意了。

【這個年輕的不行啊。】

【哈哈,剛才我過來一看他這個長相就知道完了,這次的打鬥肯定又是一個噱頭。說白了不就是靠臉吸粉麽。】

【我倒是很喜歡那個大叔,雖然臉不是特別英俊,但氣質儒雅,而且很厲害!】

【所以說一個靠臉,一個靠實力,動起手來慘不忍睹,2333333。】

【不管怎麽樣,這連一掌都躲不過去,也太慘了吧,我仿佛感到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騙……】

聽到這些人紛紛出言諷刺,江灼的粉絲們都有點怒了,毫不示弱地懟了回去:

【願意看就看,不願意看就走唄,又沒人留你們,挑三揀四的是不是有病病?】

【友情科普一下,這位儒雅大叔是個殺人狂魔哦!他有多恐怖各位不了解最好不要亂說。】

【呵呵,說別人靠臉吃飯,換了某些人上場,可能一招都擋不住吧?】

【啊啊啊啊啊,我小勺子千萬不要有事啊!看他這麽拼真是心疼死麻麻了!】

在各種的爭議聲中,江灼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跡,拄著劍站起身來。

其實觀眾們說的沒錯,何箕這一掌先聲奪人,威力奇大,僅僅是第一招就高下立判,簡直是壓倒性的絕對優勢。在江灼學成之後,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狼狽過了。

可也就是這一掌,讓他清晰地意識到,想對付何箕,就不能躲,不能存有畏懼退避之心。

——“何箕多疑、心虛,更加怕死,只要他還有害怕和顧忌的東西,就不足為懼。”

江辰非的話驟然湧上心頭,是他戰略有誤,一上來就先想著躲閃。因為對方的陰險,他便謹慎,但恰恰是這種謹慎,或許正使人失去了面對強敵是最需要的一往無前。

江灼劍鋒斜指,緩緩在地面上劃了半個弧線,藉此調勻自己的氣息。

何箕踱步向前,撿起一枚沾了江灼血跡的飛鏢,手指在那血跡上輕輕一撚,竟是放到自己的唇邊蹭了蹭,笑嘆道:“傻孩子,人生在世難得糊塗,受這樣的罪,是何必呢?”

【其實我還是有點佩服這個年輕人的,不管本事大小吧,最起碼吐了血一聲不吭,剛才面對生命危險也沒慌,做到這兩點就已經算是硬漢了。】

【對啊對啊,一般人做不到吧?剛才那些說風涼話的,你們敢嗎?】

【可是對手隨便一掌就能打成這樣,這是真的比不過啊。】

現在,被逼上絕路的人是他,退無可退,只有向前!

江灼眼看何箕嘴上說的好聽,出手卻毫不留情,又有再次擡掌擊來的趨勢,這次他沒想著躲,而是縱身一躍,長劍直刺而出!

出劍的那一剎,仿佛周圍的空氣都有瞬間的凝滯,周圍的一圈白色燈籠懸在半空,東搖西晃,連帶著那火苗都忽明忽暗,不斷閃爍,將何箕和江灼兩個人的影子扯成各種奇怪的形狀。

嗡——

掌力與劍氣相碰,靈流撞擊,發出巨大的嗡鳴聲。猝不及防的觀眾們連忙紛紛將音量調小,可想而知,如果有人在現場,會被震傷也不一定。

江灼的手臂有細微的顫抖,勝負尚且未見分曉,剛才的種種嘲笑質疑,卻一下子沈寂下來。

因為在江灼出手之前,他們看何箕的一掌,只是平平淡淡揮出的一掌,而觀眾們眼中的江灼,卻被這一掌打的受傷吐血,毫無還手之力,因此眾人紛紛覺得江灼勢力太差,比賽不夠精彩。

直到江灼真正迎上了何箕這一擊,眾人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,何箕之前那一掌的可怕之處。

恍惚間若見洪水滔天,席卷撲面而來,掌力濤濤,仿佛無窮無盡,而江灼那一抹劍光時隱時現,微弱到仿佛隨時都能淹沒在這片浪潮之中,卻依舊頑強地散發出那一線光明。

精衛填海,該說不自量力,還是堅毅無悔?

何箕似乎也對江灼的做法感到了詫異,他知道江灼恨自己,但同時他也明白這個徒弟對自己的忌憚和敬畏,對方的主動出擊出乎何箕的意料,而他更加厭惡的,是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。

相差三十年的功力可不是說著玩的,江灼憑著一股銳氣與何箕抗衡,長劍遞到一半,手臂尚未完全伸直,就已經無法寸進,雙方便僵持住了。

他死命抗住,卻知道這樣堅持不了太久,心裏想著自己的功力沒有何箕深厚,必然抗不過他,正琢磨打破僵局的辦法,忽然感到劍上壓力一輕,何箕竟然變招了!

江灼一楞,隨即心中漫上喜悅。

父親說的果然沒錯,何箕生性傲慢,或許他可以忍受憎惡、抱怨、仇恨,但是他無法容忍別人對於他的輕視和挑釁,江灼作為他的弟子,竟然剛剛吐血之後就敢正面硬剛,這自然是何箕所不能接受的。

所以他決定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個教訓。

江灼自然不是為了即將挨更重的揍而感到高興,而是何箕的行為,讓他覺得對方沒有那麽深不可測了,似乎真的可以從細微處窺得一些他的軟肋。

因為他的出招,何箕撤回了掌力,那麽他接下來要幹什麽?江灼的劍法是他教的,現在卻敢於直接對他劍鋒相向,所以何箕必然也是要拔劍,這樣才能讓江灼更加深刻地意識到他在劍法上面的淺薄。

江灼一下子意識到了這一點,在他感到劍上壓力松懈的那一瞬間,毫不猶豫,也立刻隨之變招,橫劍削向何箕的腰側。

他知道,何箕的習慣是在衣服的左側暗袋裏藏有佩劍的召喚符,每次拔劍之前,就算是動作再快,他的手也一定會往那個方向伸去。

而且習武之人,每一個動作都是從小苦練過無數遍,為了避免拖緩出招的速度,這個習慣一旦養成,很少有人再去改變。

江灼賭了這一回,看見對方變招,沒有再撤劍防守,而是再次選擇了進攻。

觀眾們看他一開場就在對方的攻擊之下狼狽不堪,不了解的人還以為江灼的本事其實很菜,卻沒想到,兩人之間的第二次較量就變得精彩很多。

只見劍光耀目,掌力如潮,不單威力驚人,動作也是極為瀟灑。

這才有不少人才知道當時是自己看走眼了,對江灼刮目相看,來不及讚嘆,聚精會神地看著下面的發展。

眼看江灼正面全力出劍,何箕竟然撤開手掌後退,彈幕中有懂行的人分析道:

【江灼這一招以攻為守,把對方給逼退了,用的不錯。但是接下來何箕肯定要變招,他應該做好防守準備應對了。】

這話一出,底下有不少人讚同,結果誰也沒想到,江灼接下來的一招竟然是沒頭沒腦地沖著何箕的左腰刺去,眾人嘩然。

——又不是要害,紮那裏幹什麽?

難道剛誇完他,又要亂打了?

但再次讓他們驚訝了,江灼這看似無用的一招,竟然成功打亂了何箕的節奏。

何箕本來要拔劍,結果江灼提前料到了他的招式,劍鋒先行點向何箕手掌要落下的位置。這樣一來,就等於何箕自己把手迎上去,往江灼的劍鋒上面撞。

何箕見狀十分意外,他從未想過,昔日拉著衣角對自己百般依賴的小徒弟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,有了如此本事,還能反過來料敵機先,將了他一軍。

這樣的認知讓他少了些許傲慢之心,取而代之的是亮起來的目光,以及臉上的濃濃興味。

何箕被江灼逼的不得不再次換招,既然拔不出劍,幹脆並指為劍,身若浮雲,飄忽而退,避開江灼招式的同時,那一指向著他的額頭點去。

他的面上猶帶著淺笑,動作快的卻如同一道殘影,這一指的氣勁破空而出,霸氣四溢,驕若艷陽,尚未點實,便已經有股巨大的壓力避免而來!

江灼揮劍上架,劍鋒與指尖真力相交,發出“叮”一聲脆響,周圍真氣鼓蕩,山壁上碎石紛紛而落。

何箕仿佛存心讓他嘗到阻止自己拔劍的惡果,一指之後,隨即招式連綿而上,真氣縱橫,使得江灼只感渾身上下肩井、中、中樞、陽關等要穴仿佛都已經在對方的壓迫籠罩之下,劍招不敢稍有停頓,只能憑著一股毅力奮然迎擊。

周圍的燈籠扛不住這股力道,也已經滅了一大半,光線昏暗,可是現在是否能目中視物其實已經不甚要緊了,在這種情況下,拼的唯有一個“快”字。

誰的招式快,誰便得占先機,誰若是稍稍落後,破綻一出,便是殺身之禍!

兩人即是師徒,本來就是出自同源,因此一出手都是瞬息萬變,觀眾們早已看的目眩神迷,屏幕上交織的光影中,唯聞真氣相交之聲如同刀劍,叮叮不絕於耳,如冰雹亂落,如萬馬奔騰,又如戰鼓齊擂,繁音密點,奪人心魂,分毫不讓。

但即便一時難分勝負,兩人的狀態卻是截然不同的。何箕功力深厚,損耗也小,江灼卻已經是汗流浹背。

他本來就比對方小了三十歲,每一下對招都震的手臂酸痛,勉強舉劍的時候肌肉顫抖,簡直仿佛在經歷什麽酷刑,支撐到現在完全是憑著一股意氣,實在已經很不容易了。

可是這一回,卻再沒有一個觀眾能夠出言不遜,認為他本事有限了。

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,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盯著屏幕,心中除了“厲害”和“震撼”兩個詞,幾乎再也想不到別的。

這種強度的對戰本來就很難給人餘地思考,更沒有任何投機取巧、耍小聰明的餘地,江灼活了二十多年,也總算明白了什麽叫做真正的“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”。

正在咬牙提氣的苦撐苦熬,何箕忽然又是重重一指,江灼下意識地側身卸力,這才接招。擋下這一擊,他突然覺得眼前光明大作,擡頭一看,卻見對方手中如同持有一泓秋水——何箕終於還是把劍拔出來了!

他持劍站在那裏看著江灼,目光寵溺而又憐憫,緩緩地說:“小灼,師父今天再教給你一個道理,那就是要正視自己的弱小。你若是能力不足,有些事情即使拼了性命的去阻止,也只不過是蚍蜉撼樹,什麽都改變不了的。”

他說完這句話之後,猛然騰身躍起,竟是雙手持劍,向著江灼當頭斬下!

——這一招,便叫做孤註一擲!

江灼已經是疲憊不堪,但本能猶在,聽到頭頂風聲有異時,已經意識到對方即將出的是哪一招,當即翻身臥倒,臉已向天,舉劍上架,試圖擋住這鋒銳無匹的一劍。

他這樣仰躺在地上的姿勢,比雙腳站立要穩當,也更加容易借力,只是這樣一來也代表著無法後退,對方的重重真氣卻如同銅墻鐵壁,從各個方向圍困而來,宛若泰山壓頂,人力難抗。

江灼只覺得耳畔轟鳴,口鼻出血,手臂上青筋暴起,但劍還是穩穩地持著,隱約聽見何箕輕輕“噫”了一聲,似乎有些詫異,緊接著對方劍上傳來的力道再次加大。

——我會死在這裏嗎?

眼前就是閃亮的劍鋒,江灼心中忽然掠過了這個念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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